How To Read A Paper

积累足够的外文文献阅读量对于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来说是必须的，然而外文文献的阅读会遇到许多新问题，除去非母语阅读的障碍外，对文章思想、理论阐述、数学证明的理解才是主要存在的问题。拿毕业设计来说，个人感觉老师给出的几篇文献每次阅读都会有新的收获，这是理解程度和深度的问题。读论文有方法学吗？滑铁卢大学（University of Waterloo）¹ David R. Cheriton 计算机科学学院²的 S. Keshav 教授³写了一篇这个主题的文章：《How To Read A Paper》，这篇文章中介绍了一种可行的论文阅读方法 - 三遍阅读法(Three-pass Method)。本文是这篇文章的选节翻译。

摘要

研究人员需要在阅读研究文献上投入大量时间。然而，很少有人教给我们阅读文献的技能，这很大程度上造成了精力的浪费。这篇文章概述了阅读研究文献的一种可行并且高效的 三遍阅读法，同时介绍了使用这种阅读法进行文献综述的用法。

引言

阅读论文对于研究人员是必要的，这背后有许多原因：

1. 为会议文章审稿；
2. 在研究领域保持与时俱进；
3. 对一个新领域进行文献综述。

研究人员每年都会在文献阅读上投入上百个小时的时间。学会如何高效地阅读论文是一项关键同时又少有人传授的技能。同时，研究生新生必须通过反复探索来自学这项技能。许多同学耗费了相当的精力但仍然会经常陷入困扰。

多年来我采用了一种简单的 三遍阅读法 来规避在概览论文之前陷入细节困惑的问题。这种方法能够帮助我评估阅读一本论文集所需要的时间。而且，我可以根据需求以及可用时间来调整论文评估的深度。这篇文章描述了这种方法并附带其在文献综述中的用法。

三遍阅读法

关键思想是我们应该用某种方法将文章阅读三遍，而不是按照传统的从头到尾的方法。每一遍阅读需要基于前一遍并达到特定的目标：

1. 第一遍阅读获取文章的总体思想；
2. 第二遍阅读把握文章的主要内容，但不包括细节；
3. 第三遍对文章进行深入理解。

第一遍

第一遍阅读对文章进行快速扫读，概览文章。这一过程可以按需增加阅读次数。通常需要花费 5 到 10 分钟，包括以下步骤：

• 仔细阅读标题，摘要以及引言
• 阅读章节和子章节标题，忽略其余部分
• 概读数学推导（若存在）定位底层理论基础
• 阅读结论部分
• 概读参考文献，在心中勾出阅读过的文献

在第一遍阅读结束后，你应该清楚下面 5 个 C:

• 类别(Category)：文章属于哪一类型？实验测量类？现有系统分析类？研究原型描述类？
• 背景(Context)：哪一篇文章和当前阅读的文章相关？分析问题时用到了哪些理论基础？
• 正确性(Correctness)：文章中的假设成立吗？
• 贡献(Contributions)：文章主要贡献是什么？
• 清晰度(Clarity)：是否较好表述了观点？

基于以上信息，你可以选择是否需要进一步阅读文章（以及是否要打印这篇论文，慎重考虑这个问题可以保护森林）。放弃一篇文章的原因可能是文章没有引起你的兴趣，或是你并不具备对学科基础的足够了解而难以理解文章，或是作者作出的假设是不成立的。第一遍阅读对于那些目前并不属于你的研究领域，但未来可能会被证明是相关的文章来说是必要的。

顺便说一句，当你在写论文时，可以设定一个期望目标-使大多数审稿人（和读者）能够读一遍即了解以上问题。细心选择清晰紧凑的章节设置和子章节标题，并采用简明和易于理解的语言书写摘要部分。如果审稿人不能够一次性理解文章的要点，文章很有可能被拒；如果读者不能在 5 分钟内理解文章的精要，文章很有可能无人问津。基于这些原因，一个采用单幅精心挑选的图表来总结文章的”图形化摘要”在科学期刊中越来越流行。

第二遍

在第二遍阅读中，更加细致地阅读文章，但是忽略诸如证明过程的细节。在阅读时草记下关键点或是写边注都是有帮助的。奥格斯堡大学（Uni Augsburg）的 Dominik Grusemann 建议“记下不理解的部分或是需要询问作者的问题。”如果你是审稿人，这些评注在你写审稿评论的时候非常有用，在项目委员会会议时有助于备份审稿观点。

• 仔细阅读插图，图表以及论文中的其它解释部分。尤其需要关注曲线图。坐标标注是否正确？结果是否有误差条以支撑结论的统计显著性？通常这些细节错误区分了草率伪劣的工作和真正杰出的工作。
• 记得标注相关的但是未曾阅读过的参考文献，留作未来阅读（这是进一步了解论文背景的好方法）。

第二遍阅读对于具有经验的读者来说应该会花费一个小时。完成第二遍阅读后，你应该能够把握论文的内容。你应该能够向另一个人总结文章的主旨并给出支持观点的证据。把细节理解到这种层次适用于你感兴趣但不属于研究专长的论文。

有些时候尽管阅读完第二遍仍然不理解论文。这可能是由于论文的主题对你来说比较陌生，存在不熟悉的术语和首字母缩略词。或者是作者采用了你不能理解的证明或实验技术。或者，论文充斥了无根据的观点和大量的前向引用。或者，只是因为夜深了你太疲劳所致。你可以选择：

1. 将论文放在一边，期望了解这一内容对于你的学术成就不是必要的；
2. 稍后（在阅读了更多背景材料之后）再反过来阅读文章；
3. 坚持下去，进行第三遍阅读。

第三遍

完全理解一篇论文，尤其当你是审稿人的时候，需要第三遍阅读。第三遍阅读的关键是尝试 虚拟重创作论文：与作者作出同样的假设，重新创作。将你重新创作的成果和作者的论文进行比较，你可以轻易地发现论文的创新点以及隐藏的不足和假设。

这一遍阅读需要重点关注细节。你应该发现和考察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假设。同时，你应该思考如果换做是你该如何陈述观点。这种现实和虚拟的比较需要敏锐洞察文章中的证明和演示技术，这些知识必要时可以补充进你的科研工具箱。在这一过程中，你也应该记下一些未来工作的思路。

这一遍对于入门者来说需要很多个小时，对有经验的读者来说也会花 1 到 2 个小时。在这一遍结束后，你应该能够在记忆中重构论文的完整结构，同时能够发现论文的优缺点。特别地，你应该能够精确描述论文中隐含的假设，指出未被纳入的相关引用，以及实验和分析中的潜在问题。

文献综述

检验论文阅读技巧在文献综述工作中的应用。在陌生领域这可能需要你阅读数十篇论文。什么论文应该读？这里将指出如何使用三遍阅读法。

首先，使用一种学术搜索引擎，如谷歌学术（Google Scholar）或是 CiteSeer 以及一些精心选择的关键词来找到相关领域中 3 到 5 篇最近常被引用的论文。对每一篇论文进行第一遍阅读获取对相关工作的感知，然后阅读相关工作章节。你能够发现对近期工作的简短总结，幸运的话，还能够找到近期的综述论文。在感到幸运的同时，别忘了阅读综述论文。

若没有找到综述论文，在第二个步骤中，在参考文献中找到一些被频繁引用的论文以及重复出现的作者名字。这些即是这一领域中的关键论文和杰出研究人员。下载这些关键论文先放在一边。然后到杰出研究人员的网站上看看他们最近在哪里发表过论文。这能够帮助你找到这一领域的旗舰会议，因为顶级研究者通常在顶级会议上发表文章。

第三步是到这些旗舰会议的网站上浏览近期议程。快速扫描一遍找到近期的高质量相关工作。这些论文，以及之前放在一边的那些论文，构成了你的综述的初始版本。对这些论文进行第二遍阅读。如果这些论文都引用了一篇之前没有找到的关键论文，获取并阅读之，必要的时候循环此步骤。

相关工作

如果你阅读论文进行文献综述，你可以阅读 Timothy Roscoe 的“Writing reviews for systems conferences”[3]。如果你计划写一篇技术论文，你应该参考一下 Henning Schulzrinne 的网站[4]以及 George Whitesides 关于论文写作过程的概要[5]。最后，Simon Peyton Jones 的网站覆盖了较完备的研究技巧[1]。

Psychology 公司的 Iain H. McLean 制作了可下载的“文献综述矩阵”，用于简化在实验心理学中采用三遍阅读法进行论文综述[2]的过程，这可以经过少量修改应用到其它领域的论文中。

参考文献

[1]. S. P. Jones. Research skills. http://research.microsoft.com/en-us/um/people/simonpj/papers/giving-a-talk/giving-a-talk.htm

[2]. I. McLean. Literature review matrix. http://psychologyinc.blogspot.com/

[3]. T. Roscoe. Writing reviews for systems con-ferences. http://people.inf.ethz.ch/troscoe/pubs/review-writing.pdf

[4]. H. Schulzrinne. Writing technical articles. http://www.cs.columbia.edu/~hgs/etc/writing-style.html.

[5]. G. Whitesides. Whitesides’ group: Writing a paper. http://www.ee.ucr.edu/~rlake/Whitesides_writing_res_paper.pdf